蘆葦蕩在暮色中沙沙作響,韓無限背著閻希柔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。女子的呼吸噴在他后頸,溫熱卻微弱。自從離開醫仙的茅屋,她已經昏睡了大半天。
"還有...多遠?"閻希柔突然開口,聲音嘶啞。
韓無限側頭看她:"醒了?再堅持一下,醫仙說向東三十里,應該快到了。"
閻希柔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他的肩膀:"放我下來...我能走。"
"省點力氣吧。"韓無限沒松手,"你現在的狀態連只野兔都打不過。"
沼澤漸漸被拋在身后,地勢開始上升。遠處,一座破敗的道觀輪廓出現在山腰處,灰瓦殘垣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凄涼。
道觀大門早已腐朽,只剩半扇歪斜地掛在門框上。韓無限小心地跨過門檻,內部比想象中寬敞,主殿雖然屋頂有部分坍塌,但角落還算干燥完整。
"就這里了。"他將閻希柔放在一堆干草上,立刻轉身去檢查門窗,"暫時安全。"
閻希柔靠著墻壁,臉色依然蒼白如紙。剝魂之苦的后遺癥比她預想的更嚴重,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靈魂深處的刺痛。
她看著韓無限忙碌的背影——男人正用斷木抵住搖搖欲墜的大門,又在地上畫了幾道簡易的防護符咒。
"你沒必要這樣。"她突然說。
韓無限回頭:"嗯?"
"救我,背我,做這些。"閻希柔的黑眸在昏暗的光線中深不見底,"你知道我是誰嗎?"
韓無限走回她身邊蹲下,從懷中取出一個水囊:"先喝點水。"
閻希柔沒接,只是盯著他:"我在醫仙那里說了什么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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